[全职/林方]浅吟低唱
一如既往的烂尾，累感不爱 _(:з」∠)_
给阿血太太 @87級小治療求組 的迟到生贺，生日快乐~
浅吟低唱
生活如同歌曲一般，或激昂或婉转，最终回忆起来，都会变成一声声轻声吟唱，悦耳而悠然。
窗外的天色才微微泛白，方锐难得一大早就睡意全无。他侧卧在床上，手臂搭在林敬言的胸膛上，静静看着眼前还在熟睡的人。他觉得这二十多年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抛弃蓝雨的气功师转投呼啸。呼啸的成绩不及蓝雨，但自己上不了场就算是霸图嘉世也是白搭。他在呼啸是黄金右手是第一盗贼，还被人称作犯罪组合。最关键的是，组合的另一个人是林敬言。方锐曾经私下对林敬言说，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个是总冠军，一个是你林敬言。林敬言笑言，你这点岁数，哪里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方锐要和林敬言在一起的时候，年纪还小，二十岁而已。林敬言大些，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妥，但是他受不住方锐的好，一咬牙索性也就答应了下来。
“醒了？”方锐看着林敬言的睫毛动了动，小声试探着问道。
“嗯。”林敬言应道，声音中还带着点刚刚睡醒的慵懒。
“我爸妈前两天打电话说打算给我一个惊喜。老林，你帮我猜猜会是什么？”
“我哪知道叔叔阿姨会想什么。”林敬言笑笑。
“也是。”方锐一个翻身，平躺盯着头上的天花板。
“起了，一会还要回去。”
方锐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把衣服拉进自己的被窝，暖了一会才在床上翻腾着把衣服穿到了身上。昨晚比赛过后，林敬言像往常一样为了赛后的复盘做了准备，方锐陪在一边时不时提些建议。至于赛后同床的待遇，只有客场比赛的时候才能享受，宿舍的床躺两个人还是嫌小。因为昨天折腾得有点晚，为了复盘做的笔记现在还散在桌子上。林敬言起床后先整理了桌面才去洗漱。
东西收拾妥当，林敬言看看时间，走出去集合其他队员。阮永彬曾经感慨，当林敬言的副队真是好命，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方锐。
方锐刚刚下了飞机便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说已经到了N市，住处也安排好了，给了方锐地址叫他有时间去一下。
“复盘结束以后我送你过去？”
“唔，也好。”
方锐知道那个地方，离俱乐部有点远，他也就没有推辞林敬言的好意。
方锐和林敬言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林敬言总笑话他像是热恋中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奔放又热情。
大约是复盘的时候有些累了，一路上方锐都没有说什么话。林敬言也就静静开着自己的车，路两边的高楼和树木在方锐的眼中一闪而过。两个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要我等你吗？”
“不知道我家那两个活宝又想干什么，你先回去吧。”
“那好。”林敬言将车停在一边，和方锐一起下了车。
“老林，你这不会是想见家长吧？”方锐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跟家里说，你这样上去我怕有的人心脏受不了。”
林敬言笑着把方锐刚刚买的东西从车里提了出来交到方锐的手上，才回答：“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是是是，全天下就呼啸的林大队长最有分寸了。有分寸到把自己的队员都骗到手了。”方锐的手被占满了，想给林敬言一个拥抱的计划落空，索性就在林敬言的面颊上印了一个长长的吻。
“你不怕人看见？当全N市的人都不认识你呢。”林敬言的语气不像是指责，而更像享受。
“天塌下来有林敬言顶着！”方锐哈哈一笑，“老林，回见啊。”
“嗯，”林敬言招了招手，“有事打电话。”
“肯定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林敬言看着方锐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进到灯光闪烁的旅店里，才转身坐回车里。
方锐按照之前父母给自己的房间号找到了他们住的房间后，敲了敲门。门内有脚步声响起，离方锐越来越近，随后是开锁的声音。
“爸，妈。”方锐见门开了，兴冲冲地向里面的人打着招呼。回应他的却是诡异的沉默。
“妈，怎么了？”方锐奇怪地问。
方母接过方锐递来的水果放在一边，把他拉到窗口。方锐顺着母亲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林敬言的车还停在那里。
“队里的队友送我过来的……”方锐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转头问自己的母亲，“你们看到什么了？”
“锐锐，你那个队友……”
方锐见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方锐，你过来。”久未说话的父亲开口了，“刚才你在楼下，我们都看见了。”
“爸，你看到什么了？”
“那种龌龊事就不要说了吧。”
方锐的脑袋嗡得一下大了起来。自己和林敬言在一起的事情，无论是家里还是队里，都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未想过如何对别人解释自己和林敬言真正的关系。
方锐暗暗攥了攥拳头，过了半晌才开口：“我没做什么龌龊事。”
方父听到儿子的辩解，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无所谓你怎么想，我想问问你怎么办。”
“你想让我怎么办？”方锐隐约知道父亲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分了。”
“不可能。”
方锐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话音未落，方父一生气随手把桌上的杯子朝方锐扔了过去。方锐猝不及防，没有躲开。
“你这是干什么？！有事不能好好说？”方父的这个举动，方母自然有些责怪。
方锐捂着被打中的额角揉了揉，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妈，我先回队里了，留下也是扫兴。”
“刚才打坏了没？”
方锐摇摇头。
方母还在一边说：“你也别计较，你爸就这脾气，我等会劝劝他。有事给妈打电话。”
方锐附和一般地点点头，门关上了，把母亲的絮叨连同父亲的怨气一同锁在了酒店房间里。
方锐出了旅店，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林敬言的电话。
“老林，在哪呢？”
林敬言接到方锐电话的时候，心中还奇怪。方锐不是个爱麻烦人的人，他刚刚到旅店没多久，这时候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当他听到听筒中传出方锐平静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心就被方锐的话又揪紧了。
“这回要麻烦你接我回去了。”
“方锐，你怎么了？”林敬言把车停在一边，有些紧张地问道。
“唔，好像没什么事。”方锐揉着自己的额头，按着伤口的手沾上了点点红色，“你来了再说。”
林敬言放了电话，急忙调头往回开。他按照方锐说的地方，在离旅店不远的咖啡厅里找到了他。林敬言一进咖啡厅，就看到了方锐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上，右手支着头往外望去，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什么一般。
“方锐。”林敬言走到他旁边才轻声唤道。
方锐扭过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老林，你来啦。够快的。”
“到底怎么了？”林敬言声音不高，带着些急切的情绪，“刚才不是去找你父母了吗？”
“没什么，咱俩的事让我家里知道了。”
林敬言的眉头不可察觉地蹙了一下，而后问：“你还好吗？”
“没事了，我们回队里吧。”
林敬言没再追问，牵着方锐的手离开了咖啡厅。
方锐觉得额角的伤口没那么疼了，但心里却沉沉的，任由自己的手被林敬言拉着，脱了力一般跟在林敬言身后。林敬言转头看了看方锐，脚步微微放慢了些，他并肩和方锐走在一起，握着方锐的那只手稍微用力地攥了攥。方锐抬头望去，对上的是林敬言一如往常的微笑，突然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
“怕吗？”林敬言突然低声问方锐。
“嗯。”
“怕什么？”
“不知道。”
方锐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想过让家里了解他和林敬言的关系，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这个方式。他承认，自己有些手足无措。还好，那个叫林敬言的人在他身边。
林敬言手握着方向盘，偶尔趁着红灯的间隙瞥一眼方锐。那副安静的样子，与来时判若两人。
“要去哪里吗？”
方锐不应。
“那，回队里吧。明天还要训练。”
“好。”
方锐与林敬言在一起久了，知道他不擅长安慰人，更不会说情话。林敬言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方锐，没关系，还有我在。
方锐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林敬言开口：“老林，给你添麻烦了。”
“第一次见你，就看出来你是个麻烦。”
“那你说这是不是孽缘啊？”方锐嬉笑着问林敬言。
“谁是谁的孽缘？”
“都是啊。”
方锐时不时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心想，既然事情来了，总会有办法，管他呢。
“你头疼？”
“刚才撞了一下，可能撞得重了点。”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哪有那么夸张，林队你饶了我吧。”
方锐在和林敬言打趣的时候，喜欢叫他林队而不是老林。林敬言听了这个称呼，也放心了点。
“那回去找队医看看吧。”
“嗯。”
林敬言的车开到离俱乐部还差几百米的时候，方锐就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站在俱乐部门口。
“老林，我爸妈在那呢。”
天色已经暗了，街边的路灯散出来了些幽暗的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方锐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这个世界上，方锐最熟悉的两个人。
“要不要我绕到后面去？”
“不用了，我爸认车眼睛特别贼，你绕到天涯海角去都没用。”方锐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有些沉重。
林敬言听了方锐的意思，把车停在了俱乐部门口。
“叔叔阿姨。”林敬言下了车与打了个招呼。
方父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敬言，又打量了他的车。
“你就是那个混小子吧？”
林敬言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没有说话。他不擅长说谎，更不想对方锐的父母说谎。但是不说谎的话，眼下还有什么能说的吗？
“方锐和你在一起吗？”
林敬言回头望了一眼还在车上的方锐。方锐本来也没想一直赖在林敬言的车上，见林敬言回头望了他一眼，索性开车门下了车。
方父见自己儿子站在面前，向方锐迈出了两步，却没想到被林敬言挡在了中间。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走开！”方父喝了一声，声音不高。但在林敬言听来，却有些威胁的意味。
“明天还有训练，作为呼啸的队长我有义务让我的队员保持正常的作息和平稳的心态。”林敬言顿了顿，“就算我无权过问方锐的家务事，也要考虑到战队的成绩。”
“你就是这么考虑战队成绩的？”方锐的父亲明显没有在意林敬言的说辞。
林敬言见方父没有让步的意思才继续说：“方锐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谈可以吗？”
方锐的父亲犹豫了一下，向一侧横跨了半步。
“谢谢。”
林敬言习惯性地去牵方锐的手，转念一想又作罢了。他和方锐一前一后进了俱乐部的大门。方锐在和父亲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抬眼望了一下。总觉得那张脸上混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又迈步跟上了林敬言。
方锐的母亲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就这么看着方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老林，你这是骗我爸呢。下周就是全明星了，哪有多少训练？”
“方锐，刚才那个情况也谈不出什么。不找个借口怎么行。”林敬言本想带方锐去看队医，却被方锐拦住了。最后林敬言把方锐送到了宿舍门口，轻声对他说：“早点休息吧。”
呼啸出发去S市参加全明星的时候，方锐的额头上那块米粒大小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他和往常一样，在车厢到处乱窜。林敬言静静看着方锐的身影，只有方锐贴上来的时候他才会与他聊上几句。那么自然，任谁也看不出二人的关系。
方锐和林敬言，是那么不相同的两个人，却在冥冥之中走到了一起。林敬言回想起来，会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缘分妙不可言。
那场由轮回主办的全明星赛，看点颇多。唐昊的一句“以下克上”将林敬言推到了风口浪尖。
“啧，老林，现在的小孩都不懂得敬老尊贤了吗？上去狠狠收拾他一下！”方锐对正要上台的林敬言挥了挥拳头，换回了林敬言一句“你才老”的笑骂。
林敬言当然了解唐昊这位使用着流氓角色的新秀。林敬言握着唐三打的账号卡，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他没有把握能赢过唐昊，他也从未怀疑过联盟未来的第一流氓就是刚刚对自己发出挑战的这个年轻人。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林敬言猝不及防。
林敬言败了，败得毫无悬念。
林敬言再下场的时候，看到的是队友的微笑，但微笑中还露着藏不住的失望。方锐迎着林敬言走过去。
“老林，干得不错！下次清空他的血槽！”方锐带着笑，眼中流露的情绪，却是不舍。他没说出来，在方锐眼中，林敬言永远是联盟的第一流氓，永远。
有些话，收在心里就够了。说出来，矫情。
林敬言回到N市以后，铺天盖地的负面攻击接踵而至，伴随而来的还有方锐父亲的一通电话。
方锐的父亲表示，有些话想当面与林敬言谈谈。林敬言思考了片刻，答应了。
林敬言想起那天晚上方锐父亲的态度，心里不免有点打怵。他能猜到方锐的父亲找他谈什么，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个人见面的地方是一家离呼啸不远的小餐厅。方锐的老家不在N市，方锐的父亲对呼啸周围也不熟悉，只认得这个地方。因为方锐说过，自己最喜欢这家，还带着父母来过。但是方锐没有告诉家里，他喜欢这家餐厅是因为林敬言当初在这里和他确定了关系。这件事只有林敬言和方锐知道。不过，林敬言还知道这家的菜也确实很合方锐的口味就是了。
两个人约定的时间，店里还没多少客人。林敬言一进门就认出了坐在窗边的方父。
“叔叔。”林敬言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方锐的父亲抬眼看看林敬言，点了点头才说：“坐吧。”
林敬言坐了下来，正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方锐的父亲先打破了沉默。
“方锐还好吧？”
林敬言愣了一下才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方锐的父亲紧紧盯着林敬言的双眼，半晌才又说：“那天晚上我一时生气打了他。杯子不小心砸到了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他……没对我说。”林敬言微微低着头。他与方锐的父亲谋面不多，此时却仿佛是犯了错误的孩子，内心忐忑不安，脑海中却全都是方锐那天在他的车上揉着自己额角的画面。
“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离开方锐。”
林敬言的呼吸微微一滞。
“怎么，不愿意？”
“我觉得，这是我们的事情。”
“你应该比方锐大不少吧。他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
“方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敬言想了想又继续说，“我也没有胡闹。”
“如果再这样，我只能要求俱乐部，让方锐离开呼啸。”
“他不能离开呼啸！”林敬言态度变得少有的强硬。
“无论您如何想，我请求您不要干涉他的职业选择。”
“他与我不同，他有天赋，也有时间。”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
“因为……我爱他。”
林敬言鼓足勇气说出了这番话后，便起身告辞了。留下了面色铁青的方父独自坐在那里，林敬言的心里倒是很过意不去。
第二天，林敬言向外界声明，自己愿意留在呼啸，哪怕是替补的身份也无妨。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林敬言最终选择了转会霸图。
方锐是最后一批知情的人，还不是从林敬言嘴里知道的。
“草！老林！”方锐砰的一声推开林敬言的宿舍门，“转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这不是怕影响你的竞技状态？”
“现在就不怕影响了？！”
“怕啊，所以我还是没跟你提过我转会的事情。”
方锐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应林敬言的云淡风轻。最后才恨恨地说：“我昨天还像傻子一样在研究和唐三打配合的战术。你简直浪费我的生命啊。”
林敬言笑笑：“唐三打还在，呼啸不可能放走它的。”
“别扯没用的。”方锐烦躁地摆了摆手，“你走了呼啸怎么办？”
“你是想问我，你该怎么办吧。”林敬言把方锐拉到了自己身侧，撩开他的头发仔细看了看，“队里的事情，俱乐部自然会安排。”
方锐被贴近自己的林敬言的鼻息弄得有些痒，他拨了拨头发问道：“老林你干嘛呢？”
林敬言没有回答方锐，只是放开了他。
“至于咱们，顺其自然吧。”
方锐的身体微微一僵，才继续说道：“也好。”
方锐知道，林敬言对他从不下不确定的许诺，而他也不想让林敬言被一句承诺捆绑束缚。
“你去霸图不带唐三打的话用什么？”
“听说霸图已经开始打造一个新的账号了。”
“霸图老板果然像老韩一样霸气。我看好你哟，林队。”方锐说完，还不忘拍拍林敬言的肩膀以示鼓励。
方锐盯了林敬言半晌，突然凑了过去，贴上了林敬言湿软的嘴唇。林敬言先是一愣，才抬手关上了在方锐身后的房门。他抱住方锐，开始回应方锐的吻。方锐嘴唇微张，舌头探了出来抵在了林敬言的牙关上舔舐了几下。林敬言配合地张开了嘴，方锐的舌一路向前进到了林敬言的口中。他轻轻触碰着林敬言的上颚，偶尔玩笑一般地向下压一压林敬言的舌，弄得林敬言不能自已。
林敬言与方锐在一起这么久，情欲之事多数都是方锐先来撩拨林敬言，但林敬言感觉方锐从未向今天这么动情，奔放而缠绵。
片刻过后，二人离开些了距离，林敬言望着方锐微微泛红的脸和晶亮的双眼带着些诱人的色彩，耳中却听到方锐说：“老林，说点扫兴的话吧。”
“以后，赛场见。”
“好，赛场见。”
时间还是那么过着，与往日别无二致，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似乎又不一样了。
方锐和林敬言再次相遇，是呼啸主场对战霸图的比赛。
呼啸 唐昊 唐三打VS霸图 林敬言 冷暗雷
这多半年来，呼啸的粉丝对唐昊这位新队长给予了厚望，也颇为支持。这是粉丝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了林敬言与唐三打分别属于两支战队，也是第一次，呼啸的观众区一片死寂。
方锐坐在选手席，小声咕哝了一句：“啧，一群没出息的。”
“唐三打，加油啊！”方锐突然吼了一声。离选手席近的观众突然像被砸醒了一般，开始为自己的战队加油。
“呼啸的选手，请安静。”助理裁判发出了警告。
方锐咧着嘴，冲着裁判的方向回应：“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方锐盯着屏幕的转播，看到两个相似的角色用着相似的技能缠斗在一起。唐昊来的这半年，唐三打不太像他熟悉的唐三打了，而那个冷暗雷，却藏着几分当年唐三打的味道。
那场比赛，唐昊的唐三打拿下冷暗雷的时候只剩残血，但毕竟站到了最后。拿下这一分，方锐还是很高兴的。他怀念林敬言，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队友，叫唐昊。
过去的，永远回不来。所以，我们向前看吧。
方锐的父母知道林敬言转会的消息，只是偶尔会旁敲侧击地问问方锐和林敬言是否还有联系，得到方锐“联系不多”的答案以后，便很少再主动提起林敬言这个人了。
林敬言离开呼啸以后，方锐与他很少联系了。方锐不习惯没有林敬言的呼啸，但是去找对方诉苦不过是给林敬言徒增烦恼而已。他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渐渐也就习惯了。
方锐本以为，现代的科技可以填平距离的沟壑，但林敬言离开以后，任何科技的产物都无法填平他的心。那一年里，方锐忙着战术，忙着让自己融入新呼啸中，过得痛苦却充实。
方锐转会的消息，林敬言是从新闻上知道的。他觉得方锐这个决定有些莽撞，但凭着自己对方锐和叶修、魏琛的了解，或许兴欣比现在的呼啸更适合方锐也说不定。曾经的犯罪组合如今都离开了N市，一个向北，一个往南，天各一方。
方锐有时也说不清自己对林敬言的感情。他一直以为他爱着林敬言，林敬言也爱着他。但自从两个人分别，“爱人”两个字像是从彼此生命中抹去的一个称谓。
林敬言和方锐再次单独相见，是在霸图的新闻发布会，林敬言对着记者宣布自己的退役决定以后。
“方锐，要拿个冠军啊。”
“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没情调。”方锐一脸嫌弃。
选手通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方锐突然明白，之前的那份感情不是被遗弃，而是被自己深深藏在了心底。眼泪顺着方锐的脸颊滑下，拖出了两道水痕。
林敬言抬起手擦了擦方锐眼角的泪。
“别哭，一会该你们的发布会了。”
“嗯。”方锐点点头，“还有什么想说的？前后无人，机会难得啊，老林。”
“拿个总冠军，替我们。”
方锐一怔，而后笑着回答：“好。”
临别时，方锐给了林敬言一个拥抱，轻轻在他耳边说：“我要拿个冠军，为了兴欣，也为了我们。老林，你等着瞧吧。”
“嗯。”
“还有，林敬言，我爱你。”
“我也一样。”
天各一方如何？退役又如何？离别，不过是新的开始。
第十赛季总决赛，兴欣对战轮回。其中艰辛自不必说。
在比赛中，方锐的脑中没有战队，没有林敬言。他只想着再多坚持一会，多坚持一下，就离冠军更近一步。
第十赛季总冠军，兴欣。在这条路上，每一个人都功不可没。
方锐举起奖杯，环视着观众席。他不知道林敬言在哪里，但他知道林敬言一定在这里看着他。
看到了吗老林？我，总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