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林方]误入歧途（十三）
今天手感还不错，就来一发好了。更新频率就是这么任性！如同海无量的走位让人不可捉摸！【赵杨：求你别说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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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摸不透林敬言的心思，只知道自己浑身疼得连小腿都在打颤，胳膊也被刚刚的吊刑拉得生疼。他斜着眼睛瞧了瞧林敬言，随后眼珠又转向了另一边打量了一下林敬言卧室的门口，试探着发问：“这个帮我解开？”说着话，又当着林敬言的面指了指脚上的镣铐。
“麻烦你搞清自己的身份。我让你休息，是因为我对你食言了。但你还是霸图的俘虏，这点你别忘了。”
刚刚在韩文清那里走了一遭，方锐的脚也伤得不轻。即使是站立这种普通的动作，也让他痛苦不堪。林敬言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依旧没有资格去谈条件。对林敬言或者霸图而言，方锐现在的待遇，与其说是善待，不如说是恩赐。这一切，他们有能力给予，也随时有能力从方锐这里夺走。
方锐用脚掌外侧着地，慢慢向林敬言的卧室移过去。而林敬言坐在了桌边开始伏案工作，没再理会方锐。
方锐走进卧室，吃力地爬到了林敬言的床上。身上的伤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林敬言听着内里哗啦啦的锁链声响，有些不耐烦地喊了一句：“安静一点！”
方锐被这一吼，只好找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不敢动了。大约是这一天累狠了，恍恍惚惚间，也睡了过去。
方锐这一觉，睡得有些浅。身上的伤口和连日来林敬言对他的所作所为让他难以安眠。他被推醒的时候，全身还是酸痛难耐，有说不出的疲惫。
“什么事？”方锐拨开对方的手，迷迷糊糊地问道。
“换人了。你难道想在这睡一晚上？”
林敬言的声音在方锐耳边响起，让他抖了个激灵。他俯身躺在床上，头扭过去盯着林敬言，没有任何动作。
“还是说，你想让我抱着你睡？”林敬言见方锐没有回应，继续调笑着问道。
方锐听到这句，才蹭地一下蹿起来。不小心牵到了伤口，让他又是一咧嘴。林敬言也没催促，等着方锐从自己的床上挣扎着下来。而后，随意地把他铐在了自己的床头，便去睡了。
“喂，林敬言，你这是怕我跑了？”方锐跪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敬言说着话。
“怕啊，你可是重要情报。要是有个闪失，我罪过可就大了。”
“那还不好好对我？”
林敬言一个翻身，微微抬头用余光瞄着方锐：“对你太好，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方锐拉了拉手上的禁锢，没吱声。
“我睡了，晚安。”
说罢，林敬言翻了个身，不再理方锐了。倒是方锐，被林敬言的这句“晚安”弄得一愣。过了半晌，才讷讷地小声回了一句：“晚安。”
林敬言背对着方锐，还没睡熟，听着那句细不可闻的“晚安”，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心里念着，这个方锐倒是有趣。
一个姿势久了，任谁也会有些不适，毋说方锐身上还带着伤。他小心翼翼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生怕发出的声音太大吵醒了林敬言。
卧室外的钟依旧每隔半小时敲响一次，方锐最后一次清醒地听到钟声，是十二点半。等他再醒来，手铐已经除了下去，自己则躺在林敬言的那张小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薄被。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方锐眨了眨酸胀的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阵呆，便听到那座钟又开始响了。方锐默默数着，刚好九下。他的身上还是火辣辣地疼着，但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方锐猛然一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因为动作太猛，牵到了身上的伤口，他口中不禁发出“嘶”的一声。他试着挪动了一下双脚，还是沉甸甸的。方锐这才察觉，脚踝也被铁箍磨破了，似乎不重，但和上身的伤口一样，一起拉扯着他的神经。
林敬言似乎是听到了屋内的响动，放了手中的笔，打算去看看方锐的状况。正巧撞见他缓慢地把双脚移到地面上，试着站起身来。
“醒了？”林敬言开口问道。
方锐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与林敬言双眼对视的一刹那，林敬言察觉到方锐的眼中带了点惊恐，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嗯。”方锐别过头去，点着头应着。
“虽然我们的立场不同，但我也不想失信于你。这几天我会限制你的行动，但不会太为难你。你好好休息吧。”
方锐见林敬言转身走了出去，便背靠着墙蜷成了一团。他默默注视着手臂上的伤痕，有些已经开始结痂了，而有些周围还泛着红色。墙体抵着方锐的后背，被压得有些疼，墙上透出的凉气沁着那些伤口，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刚刚林敬言把卧室的门从外面锁了。随着时间越临近中午，屋子里也越发闷热起来。汗水渍着破损的皮肤，疼痛带来的疲惫感又向方锐袭了过来。他倒在床上，舔了舔已经干了的嘴唇，试探性地向外喊了一句：“林敬言，渴死我可就没情报了！”
“里面有水壶，自己倒。”
方锐听了林敬言的答话，才想起来四下张望。林敬言的卧室陈设简单，两张藤椅，一张圆桌摆在门的一侧，靠着窗对面的墙角处放着一只藤箱。林敬言说的水壶，就放在圆桌上。
方锐吃力地走到圆桌旁，坐在椅子上拎起了水壶。他把水壶倾斜了一个角度，没有水流出来。
“喂，林敬言，壶是空的！”
话音刚落，方锐便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开锁的声音。
“外面有水，自己来倒。”
刚刚只走了几步，方锐已经让全身叫嚣着的疼痛搞得精疲力竭。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才又起身向卧室外蹭了过去。虚浮的脚步扯着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敬言听着铁索摩擦地面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头。
“声音放轻点。”
“做不到。”
“那就快一点。”
“也做不到。”方锐的声音有点虚弱，但不难听出语气很是轻快。
林敬言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你是成心的吧？”
方锐点点头，说了声：“是啊。”
“看来你还没搞清自己的身份？”
“不不，我很清楚。所以知道自己除了这点小伎俩，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那你想过自己可能为这些小伎俩付出的代价吗？”
望着林敬言没什么感情的眸子，有一瞬间，方锐甚至想放弃探查林敬言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这些伎俩，还不足以激怒你。”方锐故作轻松地说道，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确实。”林敬言顿了顿，“但不意味着我没有底线。”
“那你的底线是什么？”
“霸图。”
和林敬言说话的工夫，方锐已经喝足了水。他放下杯子问：“有饭吗？我饿了。”
“有午饭。”
方锐瞧了眼自己右手边的钟，十点四十分，又开口问：“你们几点午饭？”
林敬言瞥了一眼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左手托着下颚，道：“有午饭，但是没有你的。”
“饿死了就没有情报了。”
“你活着我们也没有情报，何必浪费粮食。”
“切，小气鬼。”说罢，方锐又蹒跚着走回了卧室。